2017年5月8日 星期一

「少年維特的煩惱」的讀後心得

(圖片來自博客來)

2017/03/25帶著我們家的小公主到台中的南屯圖書館去玩,我追著小公主在一樓圖書室跑呀跑,無意間看到這本有名的著作「少年維特的煩惱」,就順手借來看看。

這是一本很浪漫的日記式小說,非常薄,極短篇,主要的內容在於描寫「維特」愛上一個他不該愛上的人妻,也就是「綠蒂」,因為禮教上不允許維特和綠蒂在一起,而維特在工作上又不順利,最後選擇輕生。

日記式的小說不多見,也不容易閱讀,在內容上,愛上人妻又衝撞禮教,最後自殺的結局又挑戰社會價值,所以應該是文學價值高,但我猜,這本書是名氣很大,但看過的人少。

「少年維特的煩惱」主要分成二章,第一章是在描述維特對綠蒂是如何深情,我在看的過程中,一直在笑,是會心的微笑,笑著維特的癡狂和專情,笑著維特的傻與無奈,第一章非常有趣,一點也不冷場。

維特真得愛上了綠蒂,是一份真摰的愛情,在愛情前面,每個人都是又笨又傻,總是知道愛情是什麼東西的人,才能體會維特在生什麼病。

第二章就很悲傷,充滿著維特的陰暗面,讀者的心情會直轉急下,很不能適應。

目前的社會觀念是反對為愛殉情,認為自殺不能解決問題,但維特認為,他得了愛情的絶症,心理上是無法被醫治的,所以死亡是必然的結果。這樣的觀念他在「八月十二日」的日記裏有做了很長篇幅的解釋。

其實,自殺並不像大眾所認為是一種逃避,自殺也是要有勇氣的;有些人怕死怕得要死,但又無法解決自己心理的問題,最後反而選擇殺人,再讓自己被判死刑。

有些人生而浪漫,感性多,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,所以不應該用同樣的標準來要求每一個人。

我想,隨著時間,社會對於「安樂死」、「放棄急救同意書」、「大體捐贈」、「自殺」等議題,也會慢慢更放得開。不過,這真的需要時間。

節錄「少年維特的煩惱」:『
八月十二日 

  我以暴躁的姿態把槍口對準自己右眼上的額頭。——“啊喲!”阿爾貝特叫道,同時從我手裡把槍奪下,“這是幹什麼?”——“槍裡沒裝彈藥,”我說。——“即使這樣,你要幹什麼?”他極不耐煩地加了一句。“我想像不出,人怎麼會這樣傻,竟會開槍自殺,單是這種念頭就讓我噁心。” 

  “你們這些人呵,”我嚷道,“只要談起一件事,馬上就要說:‘這是愚蠢的,這是聰明的,這是好的,這是壞的!’究竟想要說明什麼問題?你們為此研究過一個行動的內在情況嗎?你們能確切解釋這個行為為什麼會發生,為什麼必然會發生的原因嗎?如果你們研究過,那就不會如此草率地作出判斷的。” 

  “你得承認,”阿爾貝特說,“某些行為的發生無論出於什麼動機,其本身總是一種罪惡。” 

  我聳聳肩,承認他說得有道理。——“可是,我親愛的,”我接著說,“這裡也有例外。不錯,偷盜是一種罪惡,但是一個人為了自己和親人不致餓死才去盜竊,他該值得同情還是該受到懲罰?丈夫由於正當的憤怒,一氣之下殺了不忠實的妻子及卑鄙的姦夫,誰還會向他扔第一塊石頭?還有那位姑娘,那位在極樂時刻完全沉醉在排山倒海的愛情的狂歡之中的姑娘,又有誰會向她扔第一塊石頭?我們的法律本身——這些冷血的、咬文嚼字的學究也會被感動,不給予她懲罰的。”

……

  “你這又在異想天開了,”阿爾貝特說,“你把什麼事都繃得緊緊的,至少這裡你肯定是錯了,現在談的是自殺,你卻把它扯來同偉大的行為相比:自殺只不過是軟弱的表現罷了,因為比起頑強地忍受痛苦生活的煎熬,死當然要輕鬆得多。”

……

  “人的天性都有其局限:它可以經受歡樂、悲傷、痛苦到一定的限度,一旦超過這個限度,他就將毀滅。”我繼續說,“這裡的問題並不在於他是軟弱還是堅強,而在於他能不能經受得住自己痛苦的限度,無論是在道義上或肉體上。我認為,把一個自殺者說成是懦夫,正如把一個死於惡性熱病的人稱為膽小鬼一樣,都是不合適的,這兩種說法同樣是離奇的。”

  “謬論,簡直是謬論!”阿爾貝特嚷道。——“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荒謬,”我說。“你得承認,如果人的機體受到疾病的侵襲,使他的精力一部分被耗蝕,一部分失去了作用,再也不能痊癒,無論怎麼治也無法恢復生命的正常運轉,這種病我們稱之為絕症。 

  “好吧,親愛的,讓我們把這個比喻用於精神上吧,請看一看人在狹隘的天地裡,各種印象對他起著什麼作用,是怎麼確定他的思想的,直至最終不斷增長的激情是如何奪去他冷靜的思考力,以致使他毀滅的。 

  “沉著而有理智的人雖然對這位不幸者的處境一目了然,雖然也勸說他,但都是徒勞的!這正如一個健康人站在病人床前,卻一點兒也不能把自己的精力輸送給病人一樣。” 

……

  “讓這幫袖手旁觀、專說風涼話的人遭殃吧!他們可能會說:‘傻丫頭!要是她等一等,要是讓時間來醫治,那麼絕望就會被排除,就會有另一個人來安慰她。’——這正好像有人說:‘這傻瓜,竟會死於熱病!要是他等到體力恢復,體液好轉,血液騷動平靜下來了,那一切就會好起來,他或許會一直活到今天呐!’” 

  阿爾貝特還覺得這個比喻不夠明白具體,又提出一些異議,如,說我講的只是一位單純的姑娘,倘若是個有理智的男人,又不那麼狹隘,涉世也較深,那怎麼也要原諒他呢,對於這一點他不理解。——“我的朋友,”我大聲嚷道,“人總歸是人,當一個人激情澎湃,而又受到人性局限的逼迫時,他即使有的那點兒理智也很少能起作用,或者根本就起不了作用。更何況——下次再談吧……”說著,我便拿起我的帽子。哦,我的心裡感慨萬千——我和阿爾貝特分開了,互相並沒有能夠理解。在這個世界上一個人要理解另一個人是多麼不容易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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